【振江?开悟?书札】
失 恋（1）
——初恋是我一生中的一件大事儿——
——失恋也是我一生中的一件大事儿——
【失恋以后?之一】
写于1981年6月7日晚
1981年5月23日吃罢晚饭我独自斜躺在这张小床上，点上一支烟，看着屋顶，在思考养神。有半个多月了，我经常心慌，而且右眼跳得厉害，那次在车床边干活突然心脏一阵剧烈跳动使我几乎支持不住身躯，我坚持住了。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但是一种不祥的阴影把我罩住。
从她3月21日走后，一直未见她的音信。走那天她那反常的眼光不时在我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眼光几年来我只见过两次，那次是75年送她去公社卫生院的时刻，我站在猪圈的墙上，她踏着两边绿油油麦苗的小路一步一回望地走去，那眼光中充满了初恋的热烈，对爱人的爱慕不舍……它多么令人怀念和难忘啊！可第二次又是这样的眼光，它寓意着什么？是什么？！我看着她一步一回望地走进了火车站，而我孤寡地站在车站的广场上，纵然人流不息，而我总感到空虚，无限的空虚！我噙着泪慢慢地骑着车子，她在路上的话音想了：“我觉得回来的太勤了，到你家一切都不自在，不如在我家，我们姊妹们说说笑笑……”我预感到她将很久不再登我的门了，我还为她找理由，为她的处境心情而理解。我想哭，但没有哭出来。
我计算着日子，计算着“白班、夜班、休息……”我翻动着日历，在上面作着记号，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盼着下个星期，两个星期过去了，我又盼下个月。我从3月21日翻着日历直翻到眼前，直到失望，直到以新的希冀开始下个星期，再下个星期！
有人喊门，是当收发员的女邻居，她给了我一封信，我看到了她的笔迹。我的心跳不已，一个谢字没出口就慌忙的关上了门，拧开台灯。意料之中的意外终于提前到来了，她把所有和我分开的理由强调后提出了“各奔东西，忘掉过去”的决定。我全身发抖、两腿发软、脑袋炸开了一样……把信看一遍，再看一遍，真的，全是真的！这场悲剧终于开幕，也算闭幕了！我想给她写信，拿起笔来……
好友李玉山来玩，我强大精神应付着，他约我到小火车站广场看电影散散心。从家到广场200米的路程，脚下像踩着海绵一样，又似步步踏在了陷阱上。用发抖的腿站在人丛中，用呆滞的目看着银幕，用僵了的大脑应付玉山的话。终于我坚持不住地告辞玉山回家来。烟卷吸完了，卷着烟丝吸着，不要命的吸着！
三次了，都是她的捣乱，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不管咋样我用全部的热情爱着她！可是，无用，他会以为我是溜嘘拍马她的。在信中提到我不去她家，不尊重河南的风俗习惯等等，难道这都是我造成的吗？几年了，我去不是，不去也不是，去多了不是，去少了也不是，她的家一直从中作梗，而她在“飞黄腾达”之时的傲慢姿态，怎能让我忘记！我再去又能得到什么呢？是一直的不愿意？还是她的鄙视？！她抱怨我的母亲……我为之愤怒！如果她亲自来的话我不把她鼻子割掉，也要给她几个响亮耳光的！
一气之下写了一封信，再次解释，再次申辩。写好了，我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呢？当初我处在窘境中劝她远走高飞时，她给我过同情，原谅和理解吗？没有。我伤透了心！如今她一连提出了两次分手，我都原谅，用爱谅解了她，难道这最后一次都不能忍耐了吗？我深知不可理解之苦，不管她的想法如何我应该理解她，让她安安生生，随随便便地去吧！作为一个女子，她是有她的苦衷的，我应该理解！
因此写好的信又压了下来。这几天我强调自己要开朗、冷静、沉着。我的精神上一直受着压力，这次的打击是惨重的。千万不能激动，否则一定会不幸的！我在人面前仍然说说笑笑，在背地却万分苦恼！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决裂的主要原因是她的虚荣，我的固执造成的。但是我认为这个固执是必要的，是维护我的人格不受屈侮而固执的。我想举行一个答辩会，召集同学，同队知青把我们的一切都端给大家， 几年来我们恋爱的事儿整个中学时代的同学，整个县的知青都知道了，为此我刚穿上的军装又因下乡期间搞小资产阶级那一套谈恋爱被迫脱了下来，我愿意回答他们的一切问题。我的良心，我的为人绝不能留给人们闲话的。
这个想法又打消了。举行了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大家的笑料而已！我反复考虑后决定把他告知给朋友们，为了不至于引起麻烦我决定一个一个地告诉，以防他们一时火气上来去找她的麻烦。
第一个知道的是建民，那天晚上练完了摔跤后，我跟他说了。他吃惊，怀疑，当确认这回事后又惋惜，又气愤。以前建民还劝我和她蹬了，哪知现在又同情、可怜我来了。这样的男子汉流泪了，他怕我看见把脸扭到一边去。我呢，尽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可我的心……他要干鲁莽的事，我终于劝通了他。让她去吧，既然已结束何必再结仇呢？！我要劝朋友不要同情、可怜我，我不需要，只需要的是理解。我要劝朋友站在一边不要管我，不要给她找一丝麻烦。
第二天，建民来约我去松山（知青室友）家，建民掏出一瓶伏牛酒，松山整了个菜，我们就喝了起来。松山家里出了个大事，建民几次要把这事告诉他，都被我阻止了。他家的事不小，我不应该再让他为我而叹息！
那天长明来了，讲了一大堆同情之类的话，我气得骂他滚，我要打他。他不吭气了，他宁愿挨骂、挨打……
星期天晚上，长明、建民，以及长明的老婆小丽都来了，他们陪着我玩儿了很久。
垂静（知青室友）和小青（我同班女同学，和垂静是我们知青队我们之后的第二对恋人），我对垂静讲了，他更理解我，没有什么同情之类的话，只是默默地喘着粗气，。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给他，他表示赞同，非要我出去玩一玩，我哪也不想去，无奈他走了。
那天去老膘（同学、室友）那里，他的精神状况不错，问我啥时结婚我无言以对，心如猫抓一样，只好辞别。我为结婚辛苦买的做家具的木材如今还有什么用场？！
失恋已经半个月余了，有人劝我再找，有人要给我介绍。虽然我对今后的人生有了安排：孝顺、事业，但对找不找，找什么样的是茫然的！我是爱情的失败者，失意者，对女性已感觉不到什么好处来了！就是再找或者结婚能有幸福吗？可是父母的心、父母的意、父母的眼泪……我真是难受极了！我对她一片诚心，一片热爱得来的是什么？！但是我仍要等待着，等着她找到了归宿再考虑我的事吧！我应为她祈祷和祝福。她万一碰了壁，我愿意再和她结合，不论她是什么样子。
她找到了如意的归宿后，我可根据命运的安排不听介绍，不去追求，如有人愿和我结合，我没什么要求，一则在事业上给以合作，二则给老的行孝，给我生活以照顾就行了。这都是后话了。
目前应把全部精力投入事业，如有幸成功，我还要想办法为她家还上盖房子借的债。这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失恋人的日子是难过的，命运为什么这样？！记下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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